距离打量这个半死不活的人，结块的血混着黑发贴在他左边脸颊，血滴落在苍白的脸上，狼狈却又妖异，垂下眼眸看着这毫无血色的唇，拇指在上面揉按，声音一时竟称得上是温柔。
“你想说什么？慢慢说，我听着。”
“我从未想过和你抢什么。”
其实穿进同一本书也算是缘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顾凤宸盯着指腹下蠕动的唇，面无表情说:“你觉得我会信你？”
“你自一开始便隐瞒自己的存在，六十多年过去了，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你的存在，若说你没有企图，你觉得我会信吗？更何况不知道你使了手段让他们一个个都非你不可。”
盯着这右半边溅了血滴干净的脸，眉眼俊美乖顺地半阖着眼，他不禁凑近耳边，犹如说情话温柔低语。
“你若一开始就向我投诚追随我，我或许还会信你，你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松开手，顾凤宸站起身，低头看着气息奄奄的人，既然人还活着，就能通知离厌来拿人了。
“无论是你，沈司白，还是离厌，你们一个个，我都不会让你们好过。”
顾凤宸离开后水牢中再次恢复沉寂，只有水滴落在地上的回声。
不知又过了多久，又有一个人在这滴答的回声中缓缓走来，站在岸上看着水牢中还有一口气的段扬。
锁链牵动发出清脆的响声，水中段扬缓慢抬头，半边脸如纸一样苍白，漆黑的眼瞳落在他身上，唇微不可见地动了动，另半张脸被长发遮挡。
察觉到不对，哗啦一声，离厌下水，这水寒意销骨，他在水中走过去，看着狼狈不堪的人，他单手抱住他，另一只手拨开他脸上长发。
见到这半边脸绕是告诉已经要绝情的离厌也是手一抖，他终于明白顾凤宸为什么那么自信自己在救出段扬后会如约交出聚灵伞。
段扬的魔骨被他取走了，若不取回魔骨段扬就废了。
顾凤宸！
离厌目光狰狞抬手一甩，两张金符从他手中飞出去，贴在铐住段扬双手的锁链。只听两声清澈的咔哒，两条锁链沿着石壁滑落哗啦入水，沉沉地落入水底，段扬的双臂垂下来瘫软在离厌身上。
“我立刻带你回去。”
离厌抱住段扬清瘦的腰背转身，段扬轻轻摇头推开他，转身扶着身后的石壁歪歪斜斜地站起来，扭头
抬起沾血的手指在岩壁上一笔一划写着什么。
暗红色的字留在灰黑的石壁上，洞内昏暗若不靠近仔细看肯定无法发现。
看清段扬的留字，妒火让离厌眼神狰狞，妖魅的面容变得恐怖，将人紧紧圈入怀中。
“你失了魔骨命都要没了，还在想着他！”
段扬无力地靠在离厌肩上，看着那没写完的最后一笔，闭上眼，够了。
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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