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十九章 “狂妄”_唐朝工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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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大法师这等非中国之人,见惯了直来直去,或许也有‘尔虞我诈’,但毕竟不是中国之人,更非中国英杰。某少年时在长安,同某此刻在武汉,大法师不会以为皇帝一直视之如一吧?”

  “可你到底没有遵旨!”

  “不错!但谁信?大法师难不成会出去大肆宣扬某没有遵旨?信不信治你一个‘泄露内事’?你就算回转辽东,去皇帝那里告状,你信不信皇帝最多就是让你在长安多招几个门徒,然后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当今皇帝什么人物没见过?当年裴寂时常小视于他,可也是忍到贞观朝才让他滚去和羌人作伴?”

  “今时不同往日!”

  阿罗本陡然吐这么一句出来,张德倒也有些讶异。

  点了点头,老张也认账:“不错,今时不同往日。但皇帝依然不会为了区区景教传道一事,就要治我‘谋大逆’。‘治大国如烹小鲜’,想必大法师是听过的。都是小鲜,就因为某条鱼刺多,就把炖鱼的锅砸了,你见过这样的厨子?”

  尽管阿罗本内心想的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但此刻也稍稍冷静了下来,张德虽然“狂妄”,但的的确确是在和他讲道理。

  刹那间,阿罗本明白过来,他不过是个被皇帝扔过来探探武汉的棋子罢了。

  景教在武汉传道,成或不成,都是皇帝“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事情。而如果真如张德“自吹自擂”的那般,那眼下的张德,于国朝体制之中,品级不是高品,爵位不是公侯,却绝非可以轻易“平灭”之人。

  从朝廷出发,张德是属于“大到不能倒”,需要保而不是需要灭的对象。从皇帝的个人角度出发,一个“唯才是用”的地方,显然优先跟世家大族“耕读传家”不对付,而且这个地方还“依法纳税”。

  更何况世家豪门本身,又何尝在张德身上投机少了?别说置办物业,诸如嫡亲女郎,说往被窝里塞就往被窝里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张德现在作为人,仅仅是生物学上的意义,尤其是在贞观十九年的当下。

  张德活着不仅仅是自己活着,死了也不仅仅是他死了。

  很多人清楚,同样也有很多人不清楚,只是恰好阿罗本属于不清楚的那部分。

  作为大马士革的“智者”,阿罗本尽管没有想明白一切,但基本的内在关系,已经稍稍地明白了。

  片刻,他丧失了刚才的“锐气”和“自豪”,颓唐地在那里沉默着,一言不发。

  “我们都是棋子?”

  阿罗本如是问道。

  “我其实无所谓自己有没有被当棋子,毕竟,我和大法师不同,我不追求心灵上的平静,或者灵魂上的救赎之类。”

  面对张德的回答,阿罗本没有去追问一句“为什么不让传道”,对于别人,或许可以探寻“人性弱点”之类,然后“威胁”“诱惑”,最终达成目的。

  但很显然,张德的“狂妄”是特殊的,他不是抗旨不尊的问题,也无关有没有对皇帝献出忠诚。

  阿罗本老法师看不懂,但老张是不会告诉他的。

  “撸前求种像条狗,撸后又嫌别人丑”,这点破事尚且态度微妙,为了小霸王学习机,谁特么有功夫跟“帝王将相才子佳人”一起演个大戏?

  差不多就得了,又不是要打磨成“老戏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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