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闪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纪年打过招呼后,便领着几人朝后山走去。
“年哥,我怎么觉得这村子有点怪怪的。”
绕过大门,程南橘快走几步,追上纪年,待队伍走远,便凑到对方耳边,轻声一言。
“你说的没错。”
纪年点点头说。
“那你为什么……”
沉浸于“才子佳人”、颇有几分文青气质的程南橘多少有些天真。
“和他们虚与委蛇?”
纪年补上了她的问题,笑了笑说道:“人家是客户啊,和气生财嘛。”
“那……年哥,你觉得那谢龙场真有问题吗?”
程南橘又忍不住询问说。
“又没见到正主,这还真不好说。”
纪年摇了摇头道:“不过以我推断,这谢龙场大概率真有问题,可也不会有卢家兄弟说得那么严重。”
“你们刚刚仔细看村里了吗?什么【状元湖鲤鱼,五百元一尾】、【天榜辅导,价格不贵,价诚货美,九万一位】、【状元手写笔记,全套五万不打折】……”
“他们分明是把‘状元’俩字当成了生意。”
“什么为了孩子啊,这两人分明是愤恨谢龙场断了他们的财路。”
“都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三年不出‘货’,对天榜村的‘生意’,是毁灭性的。”
“如此‘血海深仇’,不但要报,还要大报特报。”
“啊?”眼见几人有些发懵。
纪年忍不住一笑,又解释道:“好了,不开玩笑了。成年人的世界,很少有真正意义上的‘仇恨’,那谢龙场说白了就是个背锅的。”
“甭管天榜村三年不出状元,跟祂有没有关系,卢家兄弟都可以把锅往祂身上推,稳住‘状元村’的本。”
“我要没记错,现在距离高考还有小两百天,这么长时间,足够他们‘买’个状元回来,钱照赚。”
“另外,你以为他们为啥会对我这么客气,爱才?纯扯淡。”
“他们无非是觉得我得了青山杯冠军,明年拿制卡科省状元的概率相对高些,有了这次交际,可以请我做什么代言人,或者干脆花高价把我的祖籍迁进天榜村。”
“说到底,哪一科的含金量能赶得上制卡呢?”
“在而今这个时代,唯有握住制卡科状元,那才是真正的‘状元村’,真能财源滚滚来。”
“成年人的世界……未免太复杂了些。”程南橘闻言忍不住吐槽,又下意识问道:“年哥的心思也是真细腻,我就看不出这些‘坏种’藏起来的东西。”
“这是同类思维。”
任王、陈源等人一齐想到,自是不敢说出口,只随着纪年,走了半小时的崎岖山道,老远就看到青烟袅袅。
再一晃身,便是一座雄伟大庙,豪奢程度甚至要远超山铃村的【丰登地仙庙】。
“【光华文心庙】……”
漆红牌匾深烙着五个鎏金大字,庙门两侧立着景地象征【博学之士】的神鸟【流朱】,做工之精妙,一眼便知,那茫茫多的工匠定是为此费尽了心思。
可惜的是,那狗皮膏药般的小广告,无情撕开了这层文气。
什么【状元鱼】、【文昌葫芦】、【天榜金坠】,老远一瞅,花花绿绿,吹得天花乱坠。
也就在这样矛盾的环境里,有一读书人负手而立。
却见其一袭青衣已洗得发白,满头华发以一木簪撑起,面容苍老,却可见昔日清隽。
远看过去,却是很方正的一位读书人。
可祂却在见到纪年和任王的一瞬,猛冲而至,眼里密布杀机。
“豹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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