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没有人会开口为小黄门求情。
叶向高和孙承宗互看一眼,皆是默不作声。
皇上这是做给谁看呢?
杀鸡儆猴?
还是意有所指?
“都坐,坐下吧,朕无事,”朱由校冷着一张脸,挥了挥让几人从新坐回椅子上,而自己也一拢袖子靠在椅子上:“继续谈方才的事情。”
“朕觉得,齐国公近期不能回京,等诸事平复下来,再行议论,”朱由校不等叶向高等人开口,直接道:“至于辽东事,几个倭国贼人,还不至于让秦二宝等人乱了阵脚。”
“臣等领旨!”
既然皇上坚持,那叶向高和孙承宗也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在老虎屁股上来一脚,顺从便是。
只要现在不去动王琦,则天下乱不了。
不多时,众人散去,殿内只留下朱由校在默默坐着,魏忠贤将身子隐在黑暗中,默默陪着这位日渐孤独的帝王。
寒风呼啸,朱由校觉得自己的内心和这寒冬一般冰冷。
自从辽东平定,朱由校觉得王琦已经和自己渐行渐远了。
如今看来。
齐国?
真乃讽刺啊!
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这天下是不是姓朱,都要两说!
“来人!”将身子蜷缩在龙椅上的朱由校突然开口。
“陛下!”魏忠贤迈步出现,低眉顺眼,好似不论什么时候,这位跟在皇上身边的近臣,都是那般的可靠和知心。
“叫刘若愚过来见我!”紧紧攥着椅子扶手,朱由校下达了自己的旨意。
“宣御马监副总管刘若愚觐见!”
不多时,一身淡红色长袍的刘若愚急匆匆的赶来,跪在皇上面前。
在来之前,这位深的投机之道的大太监已经知道了方才殿内的凶险,小心翼翼的道:“奴才刘若愚,拜见陛下!”
“朕听说,你和齐国公,很熟?”朱由校耷拉着眼睛,没来由的突然开口问道。
这个时候,说熟?
那不是找死?
刘若愚混迹内宫数年,早已谙熟其中道理。
眼珠一转,已经开口:
“不敢欺瞒陛下,若说不熟,奴才也奉旨和齐国公共赴辽东,共谋京营事,说熟吧,总的来说,奴才与其之间并无私教,皆是公事!”说着话,刘若愚抬头望着玉阶上高高在上的朱由校,声情并茂:“奴才这辈子,最亲近的人只有主子,再无他人!”
“嗯,”一阵令人难熬的沉默之后,朱由校才开口道:“朕倒是没有看错你,眼下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能为陛下办事,是奴才的荣幸,主子尽管吩咐!”刘若愚咚咚咚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整个殿内皆是回声。
“替朕去一趟诸城,”朱由校缓缓直起腰身,眸光似电:“有几个问题,朕想问问齐国公。”
去诸城?
刘若愚咽了咽口水。
现在的局势——这可是一个凶险至极的差事!
齐国公好似在有意的远离朝堂,不想要和皇上见面,可是作为皇上,哪里容得下如此凌驾于朝堂的臣子?
徐州府杀人。
到底是做给谁看的?
现在已经有人在说王琦是在借杨涟的手,打朱由校的脸。
现在代替皇上去诸城,万一惹了王琦,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未知呢!
“怎么,不想去?”朱由校的眸子眯起,表情已经危险起来。
“奴才万死不辞!”刘若愚赶忙高呼:“奴才只是觉得,代天问话,乃是至高荣勋,奴才一时情难自禁.情难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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