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一口气，在半空化作白烟:“你们两个都是男人，这样做想过后果吗？”
“你们的父母怎么办，未来怎么办？时锐还小，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你想毁了他！”
容宜点了点头，表情很慎重:“你喜欢他？”
李诺然还没说话，容宜又问:“你了解他吗？”
“当然。”李诺然咬牙:“他爸爸很坏，总是来学校散播谣言，没人敢和时锐玩，我正是因为了解他，知道他的好，才会喜欢他！”
容宜没有反驳，转换另一个话题:“那你知道，他带我来的用意吗？”李诺然表情难看，抿唇不语。
“不管你们之前说了什么，他带我来，这就是答案。”
“每天可以看到喜欢的人，即使不靠近他，也会感到快乐心安，是不是？”
容宜静静坐着，身上散发着温柔又强大的力量:“所以你要感谢我，没有我，你早就看不到时锐了。”
李诺然愣了一下，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我不想炫耀。”容宜微微笑了一下，“可是我不喜欢听到，我会毁了时锐这种话。”
时锐从卫生间出来，正巧碰见李诺然往店外走，她紧紧皱着眉头，瞥见时锐，艰难地说了声“再见”。
时锐拦住她，垂着眼睛问:“聊了什么？”
李诺然怔住:“啊？”
时锐说得漫不经心，漆黑的眼睛却带着压迫:“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离开？”
那一刻李诺然脊背发麻，整张脸开始发红发热。
“他说，”李诺然嗓子干巴巴的，盯着窗外，又下雪了，“你们能够相逢是上天的奇迹，是你们两个用命求来的。”
“我听不懂。”李诺然忽然捂住脸，肩膀颤抖:“够了时锐，我太丢脸了，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行吗？”
时锐嗤了一声，毫不留情:“本来就是你自不量力。”
他是货真价实的混混，打架抽烟，脏话连篇，冷漠无情。
只有一个人拼了命地抱住他，说，时锐，我救你。
时锐回去时，容宜两手捧着一罐啤酒，空空如也，连底都不剩。
容宜小声打了个嗝，看见时锐，红着脸撒娇，或者说撒气，也像抱怨:“烦，喝酒。”
不过时锐怎么看都是可爱，连忙俯身抱住他，摸摸头，亲亲脸:“不烦，这种事不会再有下次。”
时锐半搂着喝啤酒也能醉的容宜，离开烤肉店，天空飘着小雪，路灯一盏盏亮起来。
烤肉店的不远处，张竹在一家超市兼职，门口的货车等着卸货，成箱的饮料和啤酒很有些重量，杜名扬怕他累着，抢着扛箱子。
旁边有个兼职生不小心手滑，沉重的箱子砸在张竹的脚上。
杜名扬脸色骤变，扔掉肩上的东西就要去揍人，他沉着脸大骂:“没长眼是不是？”
张竹忍痛推了他一把，不让他惹事:“你闭嘴，滚蛋。”
杜名扬不依不饶:“滚可以，我要他也尝尝被砸的滋味。”
“神经病。”张竹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声音又脆又响，实际上没那么疼:“我烦死你了，能不能从我眼前，不对，从我的世界消失，别让我看见你！”
“还是说你想要钱？行啊，我给你。”
张竹把他从前说过的话全部还回去，杜名扬受不了，露出被抛弃的可怜神色，双腿一弯:“别这么说话，求你了，乖崽。”
“乖你妹！”张竹崩溃低吼，用力拽住他:“别跪……你还是不是男人！”
容宜脑袋晕乎乎的，靠在时锐的肩膀上，小声问:“看什么呢？”
时锐收回视线:“看到一个主人拽不住他的疯狗，困了吗？”
他边说边拿出手机打车，鼻尖闻到容宜身上浅淡的啤酒味，耳朵听到容宜拖着尾音说:“想，舌忝。”
时锐“嗯”了一声，随口问:“舌忝什么？”
容宜扒着他的耳朵，兴奋地喊:“快点儿回家，我要给你舌忝。”
“啪”的一声，时锐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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