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似乎也无甚意外的。
司礼心惊胆战地看着,几欲伸手。
慕迟便平静地、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直到来到雁鸣山下,一众人仍在继续前行。
“现在将公主和侍女抬上去?”那人轻声询问。
他幻想过她穿着嫁衣的模样,但绝不是这个样子。
司礼怔怔地看着完全陌生的公子,良久转身轻声吩咐护卫,将崖底的人与其他物件全部带回来,定要小心谨慎。
慕迟的身形僵滞着,朝女子的方向走了两步,却在看见那张血肉模糊的面颊时,如受了惊惧般停了下来。
他想要留住的,他明明想要紧攥在掌心的,可总是抓不住。
不知多久,也许一盏茶,也许一个时辰。
以往她总要细致地描妆画眉,如今那张脸却不见一分原本的娇嫩。
慕迟仍平静地颔首:“嗯。”
慕迟再次厉声道:“她宁愿替嫁都要逃离陵京,逃离我,这是她自己选的路,我为何要去看她?”可说到后来,嗓音极尽嘶哑难听。
赶上来的司礼目光担忧地看着这样的公子。
护卫举着火把快步跑了上来,看了眼慕迟,最终小心地看向司礼。
天色快亮了。
浓郁的血腥味传来。
慕迟的脚步停在不远处,安静地看着前方。
慕迟目光空洞地转头看过去,低低应了一声:“嗯。”
他不懂,曾经骄横放肆又极爱美的乔绾,如今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山崖上,大齐的使团不敢作声,只战战兢兢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又看向后方白衣男子熟悉的面颊,越发噤若寒蝉。
许是他太过平静,司礼的神情越发担忧:“公子可要去看……”
司礼的脚步却不觉停了下来,看向一旁的山林。
那里竖着一块坟冢,坟冢极为简陋,能看出是崭新的。
想到方才盘问大齐使团后,得知长乐公主曾在此处停留,司礼看向慕迟:“公子,那是长乐公主留的。”
慕迟的脚步顿了顿,停了好一会儿,方才迟钝地转头看过去,而后目光一怔。
他踏着山林的枝叶缓步走了过去,看着墓上一片空白,像是……她早便知道自己会留在此处,所以特地准备的坟冢。
慕迟伸手,轻轻抚摸着那块简陋的墓,不知为何突然记起乔绾曾煞有介事地看着他说“慕迟,我觉得你离了我可能会死”的样子。
可他没死,他还好端端地活着。
慕迟忍不住弯了弯唇,记忆开了闸,便如洪水一般难以阻挡。
他又想到当初在毓秀阁,他因利用替她挨了一鞭后,她心疼地看着他说:“你虽然不知疼痛,却也会受伤啊。”
还有她带着他上街,却因旁的女子多看他几眼便吃味:“本公主就该将你关在公主府里,以后别出来了。”
般若寺的银杏树下,她认真地在笏板上刻着他与她名字:“听闻这是姻缘树,很灵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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