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的狐裘在夜风中翻飞着,发丝早已凌乱,弯起的眸子甚至比平日还要明亮,带着一股娇俏的狠劲。
乔绾的睫毛轻颤了下。
乔绾静静地想,她不是疯子。
她还兴冲冲地将一件件衣裳首饰送去暖阁,红着脸说什么“红玉寓意相思,金丝绕意为此生纠缠再不分离”,还将白玉鸳鸯簪一分为二送给他,说着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类妄言。
他看着那时的自己,心中会是何感受?嘲讽?厌恶?还是觉得好玩?
那件与她身上的狐裘格外般配的锦裘,他甚至没穿过一次便烧坏了,想必也是他厌极了与她相关的物件才烧的吧?
可笑她竟然以为他是为了救那件锦裘才灼伤了手指。
乔绾却蓦地朝前走了半步,纵身跃入下面平静漆黑的河水中。
而今看来,真是可笑至极。
毓秀阁那次,能够近她身将香囊神不知鬼不觉拿走的,只有景阑和慕迟。
乔绾的意识渐渐回神,身体徐徐恢复了知觉,看向眼前的男人,却只轻声呢喃:“原来是景少将军啊……”
如果他是,如果他是……
景阑不明所以,片刻后反应过来,满眼惊惶,伸手便要抓她。
可为何,她还是一个孤儿。
如果慕迟不是梦中那个人,她要把自己曾给他的所有东西全部拿回来。
否则,她满心欢喜地说出这句话,在他眼中,岂不是一桩笑柄?
“乔绾……”景阑还要说些什么。
所有那些她曾觉得不对劲、却将其解读为“他在意她”的过往,似乎都有了更为完美的解释。
景阑神色微僵,看着她固执的眸子,给了她答案:“毓秀阁。”
景阑紧皱眉头凝望着她,良久道:“先回去。”
“乔绾,你这个疯子!”
坠落的瞬间,乔绾仿佛看见景阑被人拉住,继而一声怒吼:
乔绾仍一动未动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道:“景少将军,我能问一下,我的那枚香囊,你在何地拿到的吗?”
乔绾已无法多想了,冰冷的河水顷刻将她包围,平静的河面下,是一个个细小的旋涡,朝下游流着。
乔绾却径自逆流而上。
所有人都以为,慕迟受了伤,必然会随波逐流。
可只有她知道,他根本不知疼痛,即便胸口中了箭,只要他意识清醒,便能够逆流前行。
乔绾克制着心中的惶恐不断朝前游,却在途径一片悬崖口时,水流骤然湍急,她咬着牙支撑着,在河水中起起伏伏。
不知究竟游了多久,河水渐缓,河边的悬崖也已变成了河滩。
乔绾只觉自己紧绷的身子骤然放松下来,她爬上岸,用力地拧了下`身上冰冷的河水,火折子早已被打湿再不能用,只借着银色的月光朝前行着。
冷风吹来,乔绾不觉瑟瑟抖了两下,肺腑的闷热缓解了不少寒意。
走了约莫一里距离,乔绾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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